【嬴白】少年蓝衫

*割肉取暖

*OOC

*完全没有任何历史知识,只是写篇短小脑洞。来自白起狂拽酷霸炫的蓝色初始形象(我觉得炒鸡好看啊!)

*特别无剧情








阿政喜欢他穿蓝色衣饰。

白起发现这一点,早在他们相见第一面。

“你不会是偷跑进来的吧。”少年故意压低的声线。嬴政不愿意高祖母和那个男子遮遮掩掩的秘密只是个血池里的垃圾,脆弱漂摇类浮萍。他情愿相信他是因为偷跑进来而被抓住虐待的。

白起的眼被血污结块遮盖,只能在一片玄红中望着意气风发的少年。阳光从他放肆推开的大门里照进,朦胧着刻出了少年的身形。说来可笑,白起后来忘了嬴政那时身上穿着也是蓝色衣衫,却记得少年面庞上的细小绒毛在光影里柔软。

“......你怎么这个样子?”庶人所穿的白袍在过瘦的白起身上空荡荡,遑论他还泡在血池,白袍已染成暗褐。徐福这几天在他身上似乎进展颇顺,每天的折磨过后便兴高采烈地去报告芈月,连叫他可以从血池出来了都吝啬说。奴隶看徐福毫不在意的姿态,便更不会理睬他了。

白起整天泡在血池。

“......白袍是庶人的服饰,你是个奴隶吧!不过现在染得这样一塌糊涂,倒是像个奴隶了。”少年努力装出成熟的气势,但是年华正茂,锐意锋芒实是他最好的样子。

“我们过几招!”

少年把他扯出血池。

白起措手不及,连连后退。他气力不足,腿脚也因长久的固定姿势虚浮不已。但他听见内心有魔道的声音嘶吼,疯狂轰鸣着告诉他,只要他,愿意释放出力量,眼前少年不过空壳,一触即溃。

他不是魔道。

他不愿意。

青年人下手从不顾忌轻重,何况白起的衣衫已经浸泡变脆。他在过招时袍子如雪片掉落。少年打到最后,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无趣,悻悻停了手。临走前却回头脱下袍子给他披上,“就当是丢了算了。”少年依旧倨傲地躲着他的目光。然后少年又讪讪道:“太后给我的这蓝色帛衬你倒好。下一次......”话出口才发现讲了什么。少年加快步伐走了,想逃离忘记这一般。

白起记他每句话却是牢牢的。

奴隶看见嬴政的玄色袍不屑一顾从这个狭小房间飘逸而出,不免又对白起多了奚落之心。白起早已安之若素。只是他抓紧机会问着嬴政说的话中的意思。

“庶人,庶人是什么?”

“我是奴隶吗?”

“芈月太后是谁?啊......那个来过的漂亮女人......”

徐福不喜欢他好奇的样子,他只是兵器,不需要思想。徐福调整了药剂,他神志不清的时间更多了。每当他昏厥许久后醒来,都会听见那个魔道声音不甘的低吼,白起因此害怕清醒。他每回清醒都又惧又喜。因为一旦他清醒,便有机会再见那个矜贵的少年。

嬴政常来看他,每次来都会念叨着“下一次......”。他第二次来过后差人送来了那匹蓝色帛,吩咐“做件结实些的衣裳”。在嬴政无数个“下一次......”中,白起有了不发酸的饭菜和奴隶胆战心惊的俯首低眉。而当“手术”暂告一段落时,他也可以洗去血污,穿上昂贵的丝质衣袍,练几招嬴政教他的功夫。徐福对此颇有微词,但芈月太后说:“反正他是给阿政的,随他开心吧。”

阿政,阿政,白起也想这样叫他,仿佛是平等的一般。但每次都这样想,看着嬴政贵气凛人的面庞,出口却是“公子......”。嬴政多次纠正下,他才慢慢改口成“阿政”。阿政愿意不厌其烦地教导他挥拳的姿势,也会认真听他重复一次又一次的“夫子说”。阿政看向他,这个蓝衫少年,这个比他虚长年岁的幼孩时,目光里包含的是什么,他自己也不敢想。


一次阿政兴冲冲踢门进来,手里紧紧捏着什么东西。白起暂停练习,边换掉染血的绷带边听他念叨。

“你猜猜这是什么?”

“猜不到。”白起接得很顺。他们相识时日不长,但了解一个人需要的时间更短。

“切,果然逗你最没意思了,”他嫌弃的神色消失得比蜉蝣还快,“看!蓝色的玉!”

张开的手心,一块小小的蓝色玉石静静等待着。

“还有蓝色的吗?”玉这些日子他看阿政佩了不少,但是从没见过蓝色的。

“你也觉得不可能对不对?我刚见着也不信,以为又是哪处方士施了法当祥瑞献进宫来。但徐福也看了几眼,说不是施法的。虽然他这个竖子,看这些倒是厉害。于是我向老女人讨了它来。它应该佩你身上。”说着就把玉石往白起手里塞。

白起接过来。他已经明白,当阿政硬要给他什么时,拒绝从来不应是回答。

莹润的玉石蹭上了白起的血,嬴政皱起眉来。

“傻子你这样练又没长进,干嘛还把自己弄成这样?”他扯过白起还冒着血的胳膊,把玉石丢到一边,粗手粗脚地帮他拭去血迹。

也许他不捣乱我还包扎得快一点,白起腹诽。面上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把略微结痂的伤口不小心又撕裂。

终于在阿政的努力下伤口包扎完了。晾在一边的玉石上的血渍却突然难擦。他想用布干蹭下来,结果失败了。“算了,叫玉匠弄吧,顺便让他雕了给你佩身上。”他这样说。

后来玉匠说那血迹擦不掉了,还问那到底是不是血,“那红色应该是长在玉里的才对”。白起明白阿政不喜欢蓝染上血色。他和玉匠说在那凿个孔,于是那块佩玉完完全全是蓝色的了。

“它其实蛮小的,听说楚国出过一块大的,是这块的好多倍!”阿政又意气风发地说,“等朕荡平六国,就拿那块玉做传国玉玺。它很大,肯定还有的多,反正剩下的都给你。蓝色配你才好看。”

“好。”白起笑着。


白起后来一直都着蓝衣,蓝色仿佛成了他的信条。生死无常的战场上,那蓝却未曾沾染过一点血红。

嬴政在他头顶俯瞰众生,却也未曾将这蓝赠与他人。当时少年,在芈月太后、吕不韦、秦国变法、统一天下之后,不知去往了何方。

嬴政每次将白起派去战场时,总是恐惧。白起是他一个人的少年,永远是美好的蓝,不应该作为棋子大杀四方。嬴政这样想,但下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挥出这把剑,白起也还是不惧玉碎。

要是剑断了,挥剑的人也无法存活。这是少年唯一的安慰了。

当年一少年着蓝衫,今日蓝衫中裹的是少年,无改,无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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